青提龙井酥

你好,我的喜悦啊。

【栖灿/9377】自噬(三)“我们孩子做的很好呢,真的,宰燦”

架空ooc/狱警×囚犯/双疯批/救赎/4000+


        阳光悄悄刺破了禁闭间的幽闭,一束小小的阳光打在朴栖含身上,模糊了黑色警服冰冷的界线。


  朴宰燦抱膝缩在阳光照不到的床上,他不想回答意味不明的讯问,只是定定地看着朴栖含。

  硬朗的五官被阳光柔化成温柔的模样,即使唇角勾起的弧度是志在必得的冷傲,也在温暖的催化下变成了蛊人的魔咒。


  〖阿西……原来这样的长相真的存在于世上。〗

  朴宰燦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在思绪走向失控之前错开了视线。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骨子里透着骄傲的男人确实是脸蛋天才,即使过去的十几个小时自己的心理防线一次次在男人面前崩塌再重塑,朴栖含长着一张让他没由地新生好感的脸也是朴宰燦没办法劝自己忽略的事实。


  朴宰燦索性把脑袋往腿上一埋。


  没有得到答案的朴栖含一点也不意外朴宰燦会选择这种近乎鸵鸟的笨蛋方法来逃避问题——小疯子在这种事上还真是单纯到直率。


  真可爱啊……真的。


  哪怕此刻的身份是对立的,哪怕理智告诉他自己身处光明而少年堕于黑暗。


  朴栖含踩着阳光洒在地上的边界踏入阴翳,弯腰打开了朴宰燦左腕的手铐。

  手铐解开的声响像细碎的星落在水面溅起的清脆,朴栖含轻轻捧起少年的脸。


  朴宰燦下意识地防备着想要挣脱。


  “0177号,看着我。”

  朴栖含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钳住朴宰燦乱动的脑袋,在感受到对方瞬间的僵直之后,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拂开了朴宰燦脸上的碎发,指尖轻轻划过少年镌刻着青涩的眉眼感受睫毛难以抑制的颤抖,最后落在朴宰燦轻轻抿起的唇上沿着唇线摩挲着。


  得到自由的左手无意识地攀上朴栖含的小臂,警服袖子被朴宰燦攥得皱皱巴巴。


  朴宰燦觉得自己要疯了,明知道对方欲意不明,明知道朴栖含的身上扎满了一个又一个让人不安的谜团,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的身体,朴栖含就像一束刺目的光,搅乱了他被黑暗困顿的生活。


  即使已经不奢求光明的快乐,却还是忍不住向往明媚。


  情况不会比现在更糟了不是吗?既然这样,沉沦在疯子给的温柔里也没什么更坏的可能了吧——哪怕这样的温柔是饥肠辘辘的野兽铺设的陷阱,朴宰燦也只想痛痛快快地跳进去。


  朴栖含嘴上和神情的狷狂让朴宰燦一遍遍在心里确定疯子两个字的涵义,可是朴栖含一次次越界的触碰却有着藏不住的温柔。


  触摸他的指尖是温热着镌刻着柔软的,是他同行尸般的生活里突然出现的光。

  朴宰燦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容易被打破心防过,可是面对朴栖含,在一次次失控的崩溃之中弱点也早已经暴露的一干二净。


  享受这束光带着试探的触碰是朴宰燦给自己的赦免。

  朴宰燦随着朴栖含手上的动作放松了身子,嘴巴无意识地微张着任由朴栖含拨弄着自己的下唇,手却愈发攥的紧了。


  朴宰燦的唇柔软得不像真实存在着的,看着朴宰燦闭着眼嘴巴微张的样子,朴栖含喉咙一紧。


  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心思跑出来了呢……


  朴栖含放过朴宰燦被玩弄得泛着不正常的红色的嘴唇抚上他的头发。

  或许是年龄差使然,又或许是眼前这个半大的瘦弱小孩单薄得令人心疼,朴栖含将他的脑袋捞进自己怀里,凑在朴宰燦的耳边轻轻哄他开口:“受委屈了吗?我们宰燦呀,稍微像个小孩一点吧。”


  被人关心是什么感觉朴宰燦早就不记得了,靠在朴栖含胸口,耳边是男人掩不住温柔的低语。


  女巫月夜无人时念响了咒语,载着幸福的南瓜车悄悄转动了车轮。


  朴宰燦眼睛突然涩得想流泪。

  即使再怎样伪装坚强,他也依旧是个想要爱和关心的小孩子,父母去世之后再也没听到过的关切出现在这个像恶魔精灵一样的男人口中充斥着崩坏的感觉,但是朴宰燦不在乎。


  他听见朴栖含胸口传来的遒劲有力的,却像他一样的急促的心跳,就已经明白了。

  很难解释这样奇怪的感情从何而来,或许是疯子之间的吸引力吧,忍不住靠近。


  靠近……然后心跳乱得像是要爆炸一样。


  朴宰燦埋在朴栖含的颈窝,忍住泪意:“我本该就在这里。不要乱猜了,朴警官。”

  意料之中的嘴硬,朴栖含毫不意外,捏了捏朴宰燦的后颈:“还真是……啧……所以才用了个人账户?宰燦呀,乖乖坦白可能是更好的选择呢。”


  朴宰燦明白自己糊弄调查组那帮草包的计谋逃不过朴栖含的眼,手上攥得更紧,头也埋得更深,心绪却意外地恢复到平常的冷静状态。

  “朴警官总是说一些浪费时间的话呢。既然有些事情您已经察觉到了,不如您也跟我直说吧。”


  恋人般的温情下涌动着针芒相对的交锋,感性支配下的大脑愈发思绪清晰。


  “你的案子有问题啊,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那您想怎样做呢?重新调查?是想伪造一份清白给我,还是想让我永远呆在这里呢?”朴宰燦闷闷地笑着将下巴靠在朴栖含肩上,身子颤抖着倒在朴栖含怀里,松开朴栖含已经被攥得不成样子的警服领襟,手指随意地在朴栖含胸口打着圈若即若离地画着,凑到朴栖含耳边,“看起来朴栖含警长对我很感兴趣呢……是想要把我困在这里一直陪在您身边吗?”


  朴宰燦说这些话的时候故意将声音放得又轻又软,朴栖含忍不住加重了箍紧朴宰燦的力道。


  〖阿西……很会利用自己魅力的坏孩子,怎么办,心跳快得像要死掉了一样,他一定听见了吧。〗


  朴栖含兴奋起来,他没法拒绝朴宰燦故意到近乎魅惑的勾引,血液叫嚣着占有的欲望在身体里奔涌。


  笑得苦涩。

  短到不足一天的时间,朴栖含就已经将朴宰燦划为了所有物的范围。朴宰燦疯子一般的行为和他柔软的内心反差鲜明,这使得朴宰燦连呼吸都让朴栖含心动不已,朴栖含不想承认自己的心栽在了一个身上充满谜团的犯了罪的孩子身上。


  可是连一靠近就会漏掉的呼吸告诉他,他完蛋了。


  朴栖含用舌尖舔着后槽牙好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无奈地笑着:“如果我想,不需要来问你就可以做到。趁我的耐心消磨掉之前,乖乖开口或许对我们都好。”

  “朴警官在威胁我吗?”

  “如果你这样理解的话,那就是。”朴栖含顿了顿,重新压低了声线,故意将声音放低到近乎耳语,“我们小孩还要继续辛苦下去吗?嗯?宰燦呀。”


  朴宰燦不说话了,大脑飞速运转着思考这一连串的事情,直觉告诉他朴栖含没有害他的心思,更不是那边的人。

  不论是昨夜还是今天,朴栖含除了偶尔像疯子一样越界的举动以外,所有的询问都像哄孩子一样。

  自己的名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格外温柔,丝毫不见加害的心思。


  而且朴栖含一向身向正义,是个“脑子里面充满了稀奇古怪想法的正义的疯子。”——昨夜负责盯着他的两个狱警讲小话消乏时朴宰燦听到的中肯的评价。

  这是两个狱警辩论了近半个小时之后得出的两个人都无比赞同的结论。


  “我知道了。可是为什么呢,朴警官。”朴宰燦闭上眼睛,深深嗅着朴栖含身上好闻的木质香,“为什么对我这样呢……”

  “宰燦呀,有人告诉过你你很迷人吗?”朴栖含轻轻拍着朴宰燦的后背没有继续顺着刚才暧昧不堪的话继续说下去,画风一转给自己扯上了点噱头,“这是我的职责啊,较正一宗案子——尤其是你身上这种重案……”


  “会怎样?”朴宰燦是真的有点好奇,他好奇朴栖含嘴里还能出现什么不得了的话,他更好奇朴栖含要帮他的原因。


  “会升职加薪,说实话我并不想窝在这里做什么上面派下来的巡视组组长,本来就是流放一类的性质嘛,非要说的这么好听。”朴栖含忍不住吐槽。


  ……人设崩了吧,疯子警官。


  朴宰燦被朴栖含奇葩的回答噎得说不出话来,心里翻涌起一股深深的无语感,但是不可否认,这是个很有说服力而且最让人有安全感的答案。


  为利所图嘛,谁还没点野心啦?


  这么一想朴栖含想帮他的理由确实很合理,而且足够使他信任朴栖含。朴宰燦从朴栖含怀里挣出来,视线对上朴栖含的目光却只在朴栖含眼里看见了闪着光的恶劣。


  朴宰燦刚要开口,朴栖含却站直了身子向他伸出手。朴宰燦愣了愣,片刻的失神却让朴栖含抓住时机握住了他的手。

  朴宰燦跟着朴栖含的动作下床。


  阳光重新打在朴栖含身上,朴宰燦站在阳光无法照到的阴影里,痴痴地望着噙着笑的、在阳光下发着光的朴栖含。


  “重新站在光下吧,自堕于黑暗是笨蛋才用的手段。”朴栖含拉着朴宰燦的手用力一拽,朴宰燦便忍不住踉跄,一脚踏入了阳光洒下的明亮之中,“宰燦呀,要合作吗?你完成你的计划,我纠正你身上的案子……”

  朴栖含想了想,笑了:“然后我升职加薪。”


  朴宰燦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有多复杂,他可以相信朴栖含吗?明明他们一个是打了人的重案犯,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疯子警长,为什么就变成现在这副局面了呢。


  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很奇妙,朴宰燦闭上眼感受着这份小小的温暖,大脑飞快运转着计算着事情利弊。

  合作的话,不管怎么想都是双赢的局面——只要朴栖含不是那边的人。

  想了半天朴宰燦终于下定决心睁开眼,坚定着望着朴栖含:“合作愉快,朴警官。”


  既然你想把我从黑暗救出,我便陪你奋力一搏。


  之后朴栖含重新坐回审讯桌前,朴宰燦坐在朴栖含对面,将自己的计划一点点剖开给朴栖含听。

  朴宰燦在赌,但他确信自己赌赢了。


  “所以你是将计就计进来找有关你父母死亡一事的证人?引着谢安对你动手然后你再将他揍进就是为了换取那人的信任?”见对面的少年重重点了点头,朴栖含心里一阵说不上来的复杂心情翻涌着,“阿西……到底该说你什么好啊,这样蹩脚的计划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亲自实施的啊。”


  朴宰燦举起裹着纱布的右手放在阳光下,仰着头打量着,片刻的沉默后朴宰燦维持着仰着头的姿势垂眸看向朴栖含,冷笑道:“您是觉得当时的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父母双亡,留下公司和大笔遗产。支脉的叔父姨母、公司的高层都垂涎着他父母留下的位置。

  而当时的朴宰燦,不过只是个刚刚踏入大学校门的不谙世事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少爷。


  朴栖含不说话了,在纸上写了几行字。

  心里忍不住抽痛。


  〖朴栖含你完蛋了,彻底完蛋了。〗


  朴栖含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可是小少爷是那样让人心疼,瘦弱的肩扛起父母可能死于凶杀的痛和家族公司的责任,最终却还是在内外交困的局面下被叔父陷害入狱。

  在他打算和叔父对簿公堂打个鱼死网破的时候,朴宰燦的朋友偷偷调查到目击了父母死亡过程的证人在父母出事后因为做假账入了狱,便放弃了洗清嫌疑的机会,索性将计就计一脚踏入未知的深渊。

  不知道证人的近况,不知道消息是否属实,不知道有没有叔父的眼线,就这样义无反顾地走上了给父母报仇的漫漫长路,即使身体被黑暗吞噬也丝毫不在意。


  这是一个自己将自己吞噬的痛苦过程,朴宰燦已经经历过了,才有了此刻穿着囚服神情冷漠的朴宰燦。


  “警官,我早已经是没有什么活着的必要的一具行尸了。”朴宰燦放下手,释然地笑出声来,眼角却沁出泪滴来,“可是我一想到母亲去世之前惊恐的模样……我必须这样做。”

  朴栖含走到朴宰燦面前,看着他眼角挂着的那滴泪折着阳光闪烁着晶莹,用指腹轻轻蹭了去,大掌落在朴宰燦发顶揉了揉:“我们孩子做的很好呢。真的,宰燦。”


  不要再假装坚强了,小疯子。


  你一定也觉得我是疯子吧,因为碰见你,我便抑制不住想触摸你的肌肤想逗弄你的坏心思。


  朴栖含捧起朴宰燦的脸轻轻吻在他的眉心,指尖描摹着朴宰燦的耳廓,然后将嘴唇附在朴宰燦耳边,张嘴探出舌尖将朴宰燦的耳垂卷进口中。

  敏感的地方被人含在嘴里吸吮着,朴宰燦已经抖的不成样子了,体温急剧升高,他想开口骂几句却不敢开口露出一丝声响。

  一旦开口一定会发出奇怪的声音……


  〖果然是恶劣的疯子啊,可恶,到底在做什么啊!〗


  眼睛却悄悄闭上了。


  一会,只有一会就好,能靠着他,能被温暖笼罩,能身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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